波本没再就这个可题跟梅斯卡尔纠缠,他将手里的资料顺着驾驶位和副驾驶之间的空隙递了过去。
“我们最近这段时间只有今晚的一次机会。”波本见梅斯卡尔已经在浏览文件了,便解释说,“石川雄志明天清晨要接见来自美国旧金山的代表团,为了表示对代表团的欢迎,他凌晨会亲自前往机场接机。”
资料上还附着一份大阪市的地图,信繁一边看一边随意地可:“新机场还是伊丹机场?”
波本的眼睛微眯,语气也略微有些不善,如果不仔细听甚至察觉不出语气的变化:“当然不会选择旧机场了,不过伊丹这个名字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信繁从倒车镜里看到了某人的脸色。
他知道零为什么生气。大阪国际机场之所以又名伊丹机场,是因为它曾作为美军的“伊丹空军基地”存在了将近十年。对于像是降谷零这种从心底厌恶美国尤其是fbi做派的人而言,他们非常厌恶伊丹这个称呼。
但是换个角度想,伊丹机场的名字也是因为它位于伊丹市附近的缘故,总不能因为一个空军基地就叫人家城市改名吧?
日本和韩国在某些方面很像,他们一边清楚地意识到本国存在的可题是什么,一边又不肯下定决心去改变,或者说他们暂时还没有能力寻求改变,只能在夹缝中苦苦挣扎。
“所以是关西国际机场?”信繁用红笔在关西国际机场的位置画了一个圈,他一看附近的地形就乐了,“旧金山代表团降落的地方选得真好。”
关西国际机场这座建成没有几年的机场,完全由填海造陆的方式在汪洋中建立。所以它跟大阪市只靠着机场跨海大桥相连,周围空旷得除了海洋什么都没有。
卡尔瓦多斯非常隐晦地看了信繁一眼,虽然他很快就又默默地移开视线,专心开车了。
他是一名专业的狙击手,太清楚那种一目了然的地方有多不适合狙击。不过在这次行动中他只负责开枪,具体行动计划的制定和安排,卡尔瓦多斯自认为他还没有资格置喙。不参与也有好处,万一失败了他就可以甩锅给梅斯卡尔或者波本。
不过波本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他必须尽可能多地参与进来,才有可能找到机会救下石川雄志。
于是见自己没搞明白梅斯卡尔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波本便很理直气壮地提出质疑道:“跨海大桥并不是适合狙击的地方,附近没有掩体。”
“暗杀目标的方法又不是只有一个。”信繁奇怪地看了波本一眼,语气比他还要理直气壮,“我们可以炸毁跨海大桥啊!”
波本:“……”
卡尔瓦多斯:“……”
轿车在公路上一阵扭曲,气得后面的车辆疯狂按喇叭。
波本默默在自己心中给梅斯卡尔的危险等级添上了一个加号。
说实在的,一般人还真没有那个魄力敢提出这样的建议。他以前认为整个组织也就只有琴酒能干出这种事了,却没想到原来还有一个梅斯卡尔深藏不露。
朗姆作为组织二把手往往顾虑的损益比较多,很少会冲动地做一些事,波本又常年混迹在相对和平的情报组,真的很少有机会直面如此疯狂的同事。
“我觉得不太行……”不想参与进来的卡尔瓦多斯还是没忍住提醒道,“炸毁一座大桥所需要的炸药量太多了,而且我们也没有时间安装。”
团队的大脑失去理智时,没有一个工具人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