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见昃离眉心轻蹙,沉默不语,便走近道:“义父,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终究还是要学会自己承担与面对不是么?义父,难道只想让月儿做一个懦弱的公主,一直被保护着,什么也不会吗”?
昃离抬眼看向鄢子月,心想:“是啊,我不是还想让她成为火凤的王女,解救苍生的么?这些年下来,对她已经溺爱至极,丝毫不想她再受任何委屈,更不愿她受任何伤害,承担一国的重托和天下的存亡,她真的可以么”?
鄢子月看着昃离,目光清澈自信,没有半点稚嫩的感觉,反而无时不渗透着一股智慧和魄力。
“月儿…”,昃离拉过鄢子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道:“月儿,长大了。月儿,义父相信你有那样的能力”。
“嗯…”,鄢子月重重的点头,调皮一笑道:“而且,我还有义父不是么,有义父帮我,我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的。还有,你忘了么,你答应过我,带我一起上弦月山的”。
鄢子月一说,昃离怔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鄢子月的头道:“好,等明天开春之后,我带你去”。
“一言为定”,鄢子月兴奋的道。
“一言为定”,昃离承诺。
鄢子月一时高兴,环抱住昃离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上道:“义父,我要做一个不输给父王的人,所以,你不要小看我哦,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好…”,昃离在回答这一声好的时候,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要竭尽全力为鄢子月的成王之路劈荆鏩棘。
骆管家和雷云霆站在门口,没敢进去,但看着昃离与鄢子月的如此亲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月儿”,昃离拉了鄢子月问道:“那位夜堂主,你非救不可么”?
“是的”,鄢子月坚定的回答道:“我们有证据证明他被人陷害了”。
“证据何在”?
“不日便可呈报典刑司”。
“好…只要证据齐了,他一定没事”。
“嗯…”,鄢子月微微点头,心中已在盘算着另外的事了。
次日,夜城的城主亲笔的罪证词及证据递交了典刑司,曹少丞接到后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了昃离,并做了提审记录上报岐王朱批,可岐王批示为前后证据相左,不予采纳,驳回待审。
曹少丞无奈,通知了昃离。
昃离看过朱批之后,心中已明了,笑而不语,命曹少丞调阅进来所有未决之案及存有争议的悬案,次日当庭呈报,请求尽早决断。曹少丞领会昃离的意思,想了一会,表示同意,遂照办了。
隔日,朝议。
曹少丞言及典刑司多年卷宗,悬而未决,有损国法威严,有违天道民意,请求开审,早做结案。
昃离力挺,论及国法刑司影响国本,一番言辞犀利,引得当朝三分之一以上官员相应。白丞相阵营一时搞不清状况,见白丞相不语,便都保持中立,逼得岐王无奈之下,应允。
下了朝议,御策殿,白岐气急败坏的一把抚落了案上所有的文书。
“昃离他到底是想干什么”?白岐咬牙切齿,五指握拳猛击书案。
“殿下,要不,召大祭司过来问清楚”,寇总管弱弱的问道。
“不用了,我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朝下,白麓特意放慢了离开的脚步等欧阳连磬。
“白相”,欧阳连磬拱手施礼,明眸秋波,脸上笑意似有似无。
“连磬,你主管典户司,这次三司会审,你可要公正哦”,白麓此时心情不错。
“白相说得是,我记下了”。
白麓上前一步,靠近欧阳连磬道:“你怎么看”?
“任他两虎相争,我们坐收渔人之利好了”,欧阳连磬笑意不改,轻声细语。
白麓也是这个心思,感觉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夜寮一案也在本次需结案之列,典刑司、典法司、典户司三司会审,昃离旁听,每案必审,每审必结,每结必有三司签核和昃离的印信,呈报岐王。岐王不得不以事论事,朱批授印,存放史案。
由此,夜寮一案终结,无罪释放。
夜城管城主畏罪自杀,自写遗书,供述了所犯罪行,为世人唾弃。夜城查封的夜明堂所属的店铺如数归还,所有涉案人员全部开释,并诏告全城,澄清事实。
鄢子月派人接了夜寮送往凤都城外的温泉山庄养伤,并与骆管家前往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