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打击海盗和新加坡

船行两日后的早晨，司马寺破例把赵桔叫醒报告：“少爷，我们可能被海贼盯上了！”赵桔听了一跃而起，兴奋道：“好啊！”司马寺怀疑他没醒透，怎么遇到海贼还叫好。赵桔说：“这说明我们离海岸已经不远了。命所有战船做好战斗准备，商船行驶到中间，不要让那些海贼钻了空子！”

其实，司马寺他们发现的只是海盗们的几艘侦察小舟，是属于马来半岛最大的海盗团伙巨蟹岛的，岛主乌里瓦在那里纠集了上万名海盗，一直打劫过往商船和沿海村落。当地的三佛齐国王派兵清剿过两次，都被他们打得大败而归，最后还被海盗乘胜追杀，沿路洗劫城镇无数，吓得国王再也不敢向他们动手。

这次，乌里瓦得到探子回报，有一百多艘商船向岸边开来，许多船帆破烂，好像是从前几天的风暴中逃出来的。乌里瓦“哇哇”狂笑，这次要发笔大财了，当即集中全部海盗，驾驶着大小船只五十多艘，倾巢而出。

下午的时候，双方船队在海上相遇。赵桔早就用望远镜看了个仔细，海盗船队都是由各国海船组成，有阿拉伯的，也有印度的，还有十几艘是宋朝的福船。那些船最大有两百多吨，最小也有一百来吨。看得赵桔忍不住叫：“乖乖！蛮有条件的嘛！”马上下令，海师全速上前火炮轰击，武夷船队宕后保护商船。

海战一触即发，岳飞领着海师十八艘炮船上去就是几轮发射，当先的几艘海盗船便即遭到重创。乌里瓦大惊失色，对面的船训练有素，显然是北方哪个大国的官军！他也不愧为资深海盗头领，连忙审时度势：自己这方正处于顺风，冲击和追赶当是占到上风，可是调头躲避那就要吃大亏。眼看着大宋海师舷窗喷火吐烟，知道这种火器厉害。乌里瓦果断下令，命所有小型海船靠近攀舷，争取以人多优势肉搏消耗敌人兵力。自己则带十几艘大船绕过这些战船，突袭他们后方的商船队。

乌里瓦也有狡猾打算，这回就算不胜，也要保存自己的这些大船，抢下一些商船后就朝大洋中逃跑，想对方战船回过头来也追赶不上了。

当时，海盗的三十多艘小型船挂满帆冲进了海师船队，岳飞被他们缠住，眼看着一群海盗大船从一侧绕过，却也无暇阻拦。马上命令尽速摧毁眼前敌人，再回头救援赵桔船队。一时间，硝烟纷飞，许多海盗船被瞬间打成了筛子，成群的海盗跳海逃生，真正能靠近的船更倒霉，被战船上床弩射出的燃烧弹点成了火把。

赵桔发现海盗有一批船朝自己这里开来，忙命武夷的六艘大船横亘拦截。乌里瓦见到这些船个头巨大，舷窗内却没有火器，不禁大喜，若是夺过一艘来，这次买卖就不亏了。立刻一通大叫，命令全数上甲板准备攀船跳帮。

当赵桔他们看到海盗们的胡须时，赵桔下令床弩发射榴弹，武夷船队虽然也配备了甘油酒精制作的燃烧弹，可是赵桔贪图他们的海船，不舍得轻易烧了。

榴弹打到海盗船的甲板上，他们正集合准备拢船厮杀，人多密集，每一声爆炸都倒下成片的海盗。海盗们哭爹喊娘，乱作一团，许多人斗志崩溃，争先恐后跳海逃生。还没靠拢的船急忙转向，朝远洋逃跑。乌里瓦也大喊要水手转舵，可是他离张恒带的武信号太近，船头没转过来就被张恒指挥武信号并船了，武夷子弟人人奋勇，先是点火扔了通手榴弹，随后五人一组，标枪连弩齐上，跳上敌船展开杀戮。

乌里瓦惊恐发现，对方那些军士就算以少斗多，也是轻松把面前的敌人一一放倒，搏杀节奏异常沉稳，许多他手下的悍凶海贼，在与他们交锋中挡过一枪却绝躲不过后面一枪。想要伤他们更难，眼看一刀下去对方就要挂彩，可是横来一枪挡住了，被袭那人的长枪也已插入对手的胸膛。乌里瓦实在看不下去了，眼见对方一组兵卒朝他过来，连忙扔了弯刀大叫：“投降！”

战事随即结束，除了赵桔的“栀子花”号一无所获，其他五艘船都各自俘获了一艘两百多吨的大海船，其他海盗船仓惶逃入深海。同时，岳飞的海师也击溃了正面之敌，匆匆赶了回来。此时，海面上人头攒动，数千跳海海盗大声呼救，大宋海商一片欢呼。

张恒把乌里瓦押上赵桔座船。恰逢赵桔正在生气，大骂司马寺不尊号令，不许旗舰接驳一艘海盗船，让那船生生逃走。司马寺低头不语，任由赵桔“八个轧路”。赵桔也知道他是为了照顾自己安全，发了一阵脾气也就安静下来。张恒在一边看得很是过瘾，恨不能上前再说司马几句坏话，挑唆大帅打他二十军棍，可是又怕司马报复，想想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赵桔气仍未消，见到乌里瓦问：“张恒，你拉个海贼过来干嘛？拖出去斩了！”司马寺刚才看到张恒在一边幸灾乐祸，恨恨揪住他说：“遵命！”张恒吓了一跳，心想司马还真敢乱来，不问清楚就要拖我出去杀啊。赵桔连忙叫住司马寺：“八格！司马，你又乱来，我说是把那海贼拉出去斩了。”张恒道：“侯爷莫斩，他可是海贼的首领！”“那又如何？斩了算数！”这时连乌里瓦也听不下去，用生涩的汉语大叫：“大帅莫斩！我已归降了。”

赵桔忙问旁边张山：“大宋律是否详定降者不斩？”张山回答：“大多不斩。”“哦。那就不紧要了，拖出去斩了！”乌里瓦真要崩溃了，想那宋国人一向都斯文有礼，可是这个大帅全没章法，比海盗还狠！忙叫：“大帅，我有好处奉上！”

听到“好处”，赵桔立刻换了副嘴脸，笑说：“有好处不早说，讨厌！金骰倒杯酒予大头领吃。”

不过一会，乌里瓦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家底都亮了出来。赵桔倒吸一口冷气，对他的态度更好了。张罗着叫司马寺给安排一个宽敞舱室关押，酒食方面不可慢待。司马寺押乌里瓦出去时又拉上张恒，路上说：“小子！你刚才是不是想落井下石来着？”张恒慌忙辩解：“没有，我没有。”“你刚才跨出半步想说话！”“那时我一时没站稳，哥哥，我怎么会害你呢？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呵呵呵。”司马寺见他狡猾，也无从下嘴，只能关了乌里瓦，二人一起去回报赵桔。

这时，岳飞和韩三泰坐小舟来禀告战果，赵桔留他们一起晚饭。岳飞开始还歉疚不能及时回援，但发现赵桔毫不在乎，也就淡了那份心思。赵桔席间说：“岳将军，我想乘胜攻击海贼巢穴，以报其袭击之仇。”岳飞不以为然劝道：“大帅，正如您同韩将军所言，大宋离此遥远，灭了他们徒耗兵力。”赵桔和张山都一脸喜色，赵桔说：“那就不动海师，让武夷船队去解决好了。”岳飞知道武夷子弟和日本兵厉害，想想小公爷要逞勇也不要紧，就说：“若是麻烦，大帅将令下官去攻就是了。”“不用不用！”张山和赵桔一同摇手。

第二天，四百日本武士和五百武夷健儿在巨蟹岛登陆，在被押解的乌里瓦喊话下，留守海盗全数投降。当岳飞得知赵桔获得价值五百多万两海盗库藏后，连连跺脚对岳云说：“张山误我，如此宝藏全入了黄浦侯的私囊。”岳云暗想：“爹爹你早先答应不就没这一出了么？再说黄浦侯对下极宽，钱在他手上比在朝廷手中还好支应，何必这般计较。”岳飞见他表情，也有些想通，便说：“下次剿海贼，我等当先！”

送走岳飞后，张山眼盯着赵桔不放，赵桔忍不住问：“老张，你什么意思？”赵桔知道他要分钱，说：“一千两。”张山摇头。“一千五百两？”张山又摇头。赵桔怒道：“你要多少？”张山说：“我想要里面一支红宝石发簪。”赵桔顿时消了气焰，轻声问：“老张，你想太太啦？”“嗯。”

得了巨蟹岛后，赵桔下令船队休整半个月，继续对风暴中损伤的船只进行维修。同时命岳飞押着乌里瓦，率领海师在附近海上游弋，寻找逃逸的海盗船。

期间，三佛齐国得到了大宋官军荡平海盗的消息，国王惊喜之下，立刻派老臣皮袜前来晋见。赵桔在原先海盗的聚义大厅内见了使者。皮袜报名行礼：“三佛齐国使者、大宋怀远将军皮袜见过大帅。”赵桔奇怪他居然有大宋官职，问一旁张山：“祭酒大人，可有此事。”张山点头说：“自太祖建隆元年起到元祐五年，一百三十年间，三佛齐来朝十三次，来使大多受到历朝圣上赐封。皮袜大人乃元祐五年那次的正使，哲宗皇帝钦封怀远将军。”赵桔开颜道：“哦，那就不是外人了。”于是详细把自己的身份说予皮袜听：“我乃大宋钦差巡访南洋和西洋诸国的海洋节度使，太子少保，爵享黄浦侯。当今圣上是我堂哥，娘娘是我表姐，亲眷关系十分好。皮袜大人好生记住，不要忘了。”见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在场的宋朝人都有些冒汗。然而皮袜听了更加恭敬，心想这次大宋的钦差来头可够大的，定要隆重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