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才子点头,看向刘长安时,眼神里多了一丝不屑。
一群行业里的中老年翘楚们聚在一块儿开个研讨会,无非是回忆一下过去,学音律怎样刻苦不容易。再评说一下现在,批评年轻人是怎样不学无术,眼高手低,对行业的未来表示痛心疾首。最后再展望一下未来,明天更棒还是更差。
刘长安无疑是被他们划拉到眼高手低一堆儿里去了。
靠,上来就是一通说教的。
不就是才艺展示么。
老子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流行音乐。
刘长安面带微笑,“既然段大师和四位前辈们认定在下不通音律,那么在下就小小献奏一曲,还望段大师和四位前辈雅评。”
坐在靠近门口的那把瑶筝前,试了试琴音。
“咚,咚,咚。”
四大才子摇头。
“呛,呛,呛。”
四大才子继续摇头。
刘长安在母亲的影响下,打小学的第一件乐器就是瑶筝再学箫,上了大学因吉他出色的个性音色,喃喃细语和大气磅礴皆能驾驭,便喜欢上了吉他。
瑶筝有些年头没弹,却也没有忘记。
尝试着弹了两下。
“嘚咙咚呛,嘚咙咚呛,咚咚呛。”
四大才子依然摇头。
可以,找到点儿上手的感觉了。
段良琴说:“你就弹奏一首董先生的新曲子,《浣溪调》吧。”
刘长安拒绝,“《浣溪调》曲风偏慢,在下并不是十分喜欢,依在下拙见,《浣溪调》并非适合瑶筝弹唱。”
“呵……”“岂有此理。”“年轻人呀。”“狂妄。”
四大才子摇头不满。
段良琴皱眉,董先生是谁?江南首屈一指的音律大家,最是擅长瑶筝,他的瑶筝论第二,天下没人敢称第一,那是高高在上的天人,岂容质疑?
段良琴表情一沉,不大满意地说:“董先生的音律,岂是你等小辈能谈论得了的。”
刘长安是看出来了,这是根本没瞧得起自个儿呀,于是不紧不慢的反驳,“常言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想必音律也没有个四五六七八,水平或高或低看得是才华,而不是年纪大小,在下还没有弹奏一个音符,还没有唱出一字歌词,段大师怎么知道我等小辈谈论不得?”
锋芒毕露的一句话把段良琴呛的老脸一怔,确实,见到这个男子年纪轻轻,就先入为主了。
“呵……”“岂有此理。”“年轻人呀。”“狂妄。”
四大才子继续摇头不满。
士人特别喜欢论辈分,晚辈在前辈面前,前辈放个屁都是道理,都得兜着。
尤其是大有名气的士人的屁,不但要兜着,还要仔仔细细的嗅,嗅出个道理,并将其融会贯通成自己的屁。
等下次再见前辈的时候,以屁呼应,“上升”的速度才能快一些。
段良琴虽然现在有大名气,又结识了大名气的士人,但是骨子里还是一名工匠,对繁文缛节等不甚看重。
眼前这位年轻人不卑不亢,不像其他年轻人见了他,大气也不敢出,反而能跟他对呛两句,心里反而有些欣赏。
见这位年轻人讲的在理,段良琴也是大度之人,“小子,要是你能弹唱出一首堪比浣溪调的曲子来,老夫便向你行大礼道歉。”
刘长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董先生的《浣溪调》弹唱的是一首暗恋的曲子,叙说一段暗恋的故事,那么在下也弹唱一首暗恋的曲子,同样叙说一段暗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