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几句话最近老是说,我都记住了。”
“记住就好。”
那些老婆子真烦,苏初宛踹了一脚小石子。不就明天大婚嘛,凭什么不准我出来,瑶歌碰上这样的事,梦姑父都入狱了,我怎么能什么都不管,我得去安慰她。
此时焦急的苏初宛丝毫没有察觉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用帕子捂住苏初宛的口鼻,托进古老的巷子里。
那巷子静得很,没有任何声响。
纵使梦浩入狱,可苏初宛的大婚,梦瑶歌还是得讨一杯喜酒喝的,这是苏初宛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她要见证。
只是梦瑶歌没有想到的是,那鲜艳明丽的大红色在一夜之间换上了白色。
梦瑶歌赶到苏府的时候,已经挂满了白绫,莫郁殇抱着苏初宛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要抱她入花轿。
梦瑶歌走到莫郁殇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苏初宛的脸,冰凉的。“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什么,都是你梦瑶歌,要不是初宛牵挂你,她怎么会在大婚前一日还跑出去,还遇到那样的事,她才会自缢。”
“够了,莫郁殇!”景芝搂住梦瑶歌的腰,轻声安慰。
“我偏要说,梦瑶歌你有良心吗,你看看你自己,害自己父亲入狱,害自己的姐妹离世,你自己却好端端的,死的不该是你吗!”
景芝忍受不了,和莫郁殇打了起来。
是我害死的她,是我。
“以后我们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做最好最好的姐妹,要经常见面,不能因为我成婚了你就嫌弃我,听到没。”
“到时候你和景芝结婚了,我们买两个府邸当邻居,我和你成天吃喝玩乐,莫郁殇和景芝就忙活着大小杂事。未来,我们会生孩子,如果都生女孩就让她们像我们一样,如果都生男孩就让他们像景芝和莫郁殇那样,如果既有男又有女,或许可以定个娃娃亲,将来跟我们一样幸福。”
“瑶歌,你说好不好嘛?”
那个鲜艳明动的少女,那个爽朗灿烂的像太阳花一样的女孩,那一次竟然是她们最后的见面。
我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以为她以后过得会很开心很开心。
可是那样一个单纯的姑娘,热情的像火一样的姑娘,却因我而死,是我害了她啊!
梦瑶歌嚎啕大哭,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今天她该穿着大红的嫁衣嫁给心爱的人,她却被人**,一声不吭选择自缢结束一切。
那样单纯的人,心中没有任何阴谋算计,却因为我而死。
梦瑶歌心口绞痛,口里喷了血,红色的血溅到地上,梦瑶歌脑袋晕乎乎的,天旋地转浑身没有任何力气。
景芝伸手接住了梦瑶歌,“瑶瑶,你怎么了。”
梦瑶歌望着景芝的眉眼,冰凉的指尖碰到他冰凉的脸颊,“景芝……”
“瑶瑶,瑶瑶……”
梦瑶歌彻底没了意识。
梦云寻站在一旁,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苏初宛自缢,为何梦瑶歌吐血。
古玄珞想走出来却被韩曦若抓住了手腕:“殿下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景芝抱起梦瑶歌不管所有人惊愕的眼神,他心里只有梦瑶歌,驾着轻功从屋顶飞掠而过。
“她这是怎么了?”
淮契低下头:“从脉象上看毫无异常。”
“你觉得我会信吗,她现在都这样了,你告诉我没有异常!”景芝发怒,咳嗽声又起。
“主子,你也要保重身体,保持心绪平稳。”
“属下想斗胆掀开梦小姐的袖子,看一看。”
景芝将梦瑶歌的衣袖卷起来,洁白如玉的手臂上一道触目的毒纹像藤蔓一样蔓延。
“她中毒了。”景芝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过。
“中毒已深。”
“主子,已经无力回天了,这毒已蔓延开了,而且这下毒的人手段颇为高明。”
景芝抱着梦瑶歌,将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我不要听什么无力回天的话,淮契你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淮契知道景芝伤心欲绝,为了安慰他,他点头允诺。
“先前你交代我的话原来都是别有用心,我还什么都答应你。我原以为我是先离开的那个,可谁知道我们各自都有秘密,瑶瑶,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这样折磨我,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你如果敢死,我一定到黄泉陪你。我不是什么君子你知道的,食言这种事我常做的。”
“你是不是都打算好了,你又像上次一样偷偷逃走,我的傻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景芝埋在梦瑶歌的颈窝里哭起来,一行又一行的泪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