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边便没了动静,只剩下林老师的声音,忍了一会儿,还是小声地啜泣起来。
毕竟是娇滴滴的美女,恐怕从未受过如此的冷落,更别提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冷落,难受也是好理解的。喻楚犹豫了一会儿,才背着书包走过去,看见林老师背对着自己,而她身边没有人,对方应该是已经走了。
喻楚抬手打招呼道:“林老师!”
听见她声音,林老师连忙擦了擦脸上泪痕,转过头勉强笑了笑:“楚楚,你还没走啊。”
“我收拾东西耽搁了。”喻楚一边回答,一边朝校门外面看了看,想知道医生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惜没见到人,对方大概已经离开了。她只好收回视线望着林老师:“老师我走啦。”
“路上小心。”林老师笑了笑。
她眼睛还有些红红的,笑容也显得很勉强。喻楚觉得应该留她一个人静一静,于是道了别,就快步离开。
从学堂回家还需要一两个小时,并且没有交通工具,是要自己走回去的。还好喻楚有武神术,蹦蹦跳跳也不觉得多累,而且速度大大提高,大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她到了村口,远远看见袁天琴正站在村边,笑着同几个村民谈话。
天冷,村民们都穿着大棉袄,袁天琴也穿着厚厚的棉袄,但是却和村民的花牡丹图案不同,她的衣服很素净,花纹雅致,加上她身形苗条,穿上也并不显得臃肿,于是在一众土气的村民中,就像鹤立鸡群似的显眼。
她目光朝村口看过来,显然看见了喻楚。
喻楚走过去道:“嫂嫂。”
“你回来啦。”袁天琴笑了笑,抱着小巧的暖手炉望着她,忽然眯起眼睛笑道:“要回家啊?”
“对啊。”
不回家还要去哪儿?
袁天琴不说话了,只抱着暖手炉笑了笑。
喻楚瞥她一眼,背着书包回家去,但因为袁天琴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到了家门口,没急着进去,轻轻推了下门,探头朝里面看了看。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屋一阵激烈的打骂声。
“打死你这个狗娘养的!啊?你装什么死!给老子起来……”
谩骂的话语间嘟囔着,不清不楚,像是喝醉了。
喻楚皱起眉,把肩上的书包卸下来放在柴火堆上,迈步进屋,一把掀开堂屋的帘子。
家里乱糟糟的,陈父喝醉了,满屋子都是酒气。他摇摇晃晃地拿起椅子,要朝房屋角落的女人身上砸去,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
可怜的女人蜷缩在墙角,头上已经有点血污,没受什么重伤,但显然惊惧到极点,看到陈父举起木头板凳,她吓得慌不择路往门外爬,但却被拉住衣服扯了回去。陈母本就是柔弱女人,即便丈夫喝醉了,她也敌不过对方的力气,被拉回去顿时尖叫一声,抱着头瑟瑟发抖地蜷起。
门帘忽然被拉开,外面的光照进,瞬间把昏暗的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陈母睁大眼睛,像看见救命恩人一样连忙道:“天琴你救救我,你喊人救救我……楚楚?”
等看清门前是自己瘦弱的女儿时,她很快又绝望起来,哆嗦道:“楚楚你赶紧出去,你爸喝醉了,他喝醉了谁也不认……”
喻楚扯了下唇角。
陈父被骤然的亮光刺激得眯起眼,回头晕晕乎乎看见门口的小姑娘,于是又骂骂咧咧,举着板凳朝她砸过来,嘴里道:“女人都是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