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要带安安去澳洲?
啪嗒一声,冰凉的一串珠链,摔在了地上。
这时,背后的突然传来了声响,“小衍?”
她回过头,容雅有点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脸色很差。”
她将东西胡乱的放好,说,“没怎么。”
然后,慌乱的走出去。
他真的要带走安安了吗?要带安安离开这里,离开她的身边,离开有她的城市,怎么可以!
林暮沉,你明明已经,将安安交给我,怎么可以,又剥夺回去。
容雅搭着她的肩膀,“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宋衍拢了拢头发,“没事。”
然后拿起了自己的包,“我先走了。”
“哎,小衍?”
宋衍没有理会她,径直走了出去。
一直到了外面,她的心里,仍旧是一片的混乱。
第二天的工作,一直在出错。
黎米将脚本拿过来,“喂,这个不太对吧。”
宋衍看了看,说,“哦,对不起,我马上去换。”
黎米说,“看着你不太对劲,是不是不舒服?”
宋衍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不会再出错了。”
黎米拉着她,“哎……”
宋衍一脸坚持,“放心,没事的,我可以。”
黎米只能动了动嘴,没再说什么。
宋衍这一天,没再去找林暮沉。
在自己的房间,抬起头,看着窗外,星星很少,外面的夜市还在喧闹。
风有点大,她关上了窗子。
海滨城市的冬天,有一点潮湿,风不大,但是是刺骨的凉。
所以虽然没有北方那么寒冷,却仍旧要好好的包裹起自己。
另一个地方,林暮沉正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小满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小说,见他半天不说话,抬起头说,“喂,阿暮,简体字真的让人很捉摸不透,你有没有繁体的书?”
林暮沉皱眉,“自己去找。”
小满看着他,撇撇嘴,说,“阿暮,你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真让人搞不懂。”
林暮沉还没说话,门开了,是佣人进来。
他说,“今天她再来,不许任何人放她进来。”
佣人愣了愣,说,“先生,今天那位小姐没有来了。”
他绣眉微皱,眼中冷冽,“没来、”
“是的,先生。”
让人出去了,小满在一边笑,“是谁?啊,阿暮,不会是那天那个女孩子吧,怎么,你在等她来?”
林暮沉眼中暴躁起来,“我给你爸爸打电话,你回去吧。”
小满马上站起来,“不回去。”
他声音平静,只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听话,不要随便乱跑。”
“回去就会被我爸嫁给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
林暮沉看着她,“你是该找个人来好好管教你了。”
小满哼了声,“我爸才不管我呢,他天天忙着打打杀杀忙着社团,忙着宠他会跳天鹅湖的大女儿。”
林暮沉眼睛定了定,坐下了,喃喃的说,“他打打杀杀也是为了你们能生活的好。”
然后,他顺势靠在了椅子上,转身。
外面的夜色弥漫。
他的眼中缱绻。
手中,握着一串温热的珠子,只是,晶莹剔透的珠子,赫然已经不再完整,上面一道明显的裂痕,让整个价值不菲的珠链,瞬间变得一文不值……
宋衍醒来时,手里还捧着书,室友正在洗漱,回头看她,说,“晚上你怎么看着书就睡着了,我起来的时候,你台灯还开着呢。”
宋衍抚了抚自己有点酸痛的脖子,“忘记了……”
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时间。
工作依旧是那么忙碌,从早上就开始忙。
大家会议上吵吵闹闹的,总算是在最后,定下了脚本,黎米很生气,强势的一摔脚本,说,你们等着挨骂吧,这么无聊的本子,亏你们也想的出来,不过为了不开天窗,拍吧,拍吧。
然后气的走了。
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回家。
“走啊,小宋,我们晚上去夜市,一起啊。”
宋衍愣了愣,已经下班了吗?
怎么每天,都过的这么快,好像,一晃而过……
她已经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候。
“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做。”
她收拾了东西,静静的下了楼梯,从玻璃上,倒影的影子里,看着自己的脸,将头发重新扎一下,在自己暗淡的唇上,摸上一层润唇膏,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随即,向外走去。
到了门边,拿出手机,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人的性格,其实本身就是多样化的,佛洛依德,根据人的不同性格,提出了潜意识这个概念,但是通俗上说,怎么解释潜意识这个概念呢,在我的想法里,所谓的潜意识,就是人的隐藏在主性格背后的那些性格,而这些不同的性格,听到不同的消息,反应是不同的,简单来说,比如鬼神这个话题,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你跟不信的人怎么说,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真的遇到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不信的人,反而更会想到这方面来,为什么,因为我们在将有鬼这个信息告诉他的时候,他的主性格不信,但是他的第二个性格,第三个性格,却是相信的,当真的遇到一些事的时候,所有的性格会一起启动来思考,所以一个原本不信的人,也就相信了。”
“利用这个方式,我们在说服某些人某些事的时候,千万不要因为对方抗拒,就觉得事情已经失败,反而,这是成功的开始。”
“在谈判中,也是如此,一次不行,我们从不同的侧脸,用不同的方式,刺激对方不同的性格,那么,即使他不想相信,也会慢慢变的相信。”
几个人爆发出由衷的掌声。
许容雅淡淡的笑笑,起身,说,“那么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几位,我朋友在等我,我先出去了。”
几个已经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人忙起身,十分恭敬的样子,其中一个来跟她握手,“所以许博士也是用这种方式,让我这个从来不信什么心理学的老古董,也开始来跟你学习了吗?”
许容雅笑的很温润,“既然陈伯伯这样睿智的人,都中了我的招,就说明,这个方法真的管用啊。”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她最后微微点头示意,终于走了出去。
林暮沉正斜靠在那里,看着她。
她对他眯着眼睛,弯弯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