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沉思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道:
“好,我答应你。”
白雪盈似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朝他福身道:
“那雪盈就替两位皇兄在此谢过钰哥哥了。”
白钰伸手将她扶起,道:
“明日冷淳风就要来接你了,赶快回去准备准备吧!”
“好,那我就先回房去了。”
白雪盈说完带着满意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而白钰的脸上却厚厚的笼罩了一层冰霜。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国藏宝图竟然在白雪盈那里,难道关于自己的母妃和白雪盈的母妃都是封延国派来刺探宝藏的谣言竟都是真的吗?
否则那图为何白雪盈会知晓,母妃和姨母被赐死的时候,自己当时正在战场上征战,难道,是她们将那宝图交给了白雪盈了吗?
当时皇宫中纷纷谣传,说姨母与一名侍卫有染,姨母死了,但是白雪盈却活了下来,难道白柏康没有对白雪盈下毒手,也是因为那宝图的缘故吗?
可是,如果是那样,那他为何现在又要对白雪盈狠下毒手呢!
皇宫里,莫言还在坐在乾明宫的殿门前双手拖着下巴,望着天上的一轮弯月。
司徒嫣告诉她今日航哥哥会进宫,可是眼瞅着这都已经半夜了,却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看来自己是又上了那个狡猾的女人的当了。
想到这里,她忽的站起身,准备进屋去好好质问一下那个满口谎话的女人。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飘落在自己的跟前,莫言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的惊喜是巨大的,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声音,无一不是她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
于是她满脸惊喜的说道:
“航哥哥,你真的来了?”
可是白楚航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喜乐,那双俊雅幽深的眸子反倒晕起了一层淡淡的怒意,清悦的声音幽凉的传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言被问的一愣,刚刚的那阵欣喜立刻被周身的紧张所代替,有些吞吞吐吐的道:
“我,我就是,闲着没事,随便,到这皇宫里,转转。”
白楚航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自己与她相处多年,从她此刻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上,一下便能分辨出她在说谎。
就凭她的武功,竟敢还敢妄言到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里“随便转转”!
若非她偷了自己的那块腰牌,她又岂能迈进这皇宫半步!
但是,此刻他并没有时间跟她算账,于是冷着脸问道:
“那你可转够了?”
莫言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后抬手抓了抓头,道:
“航哥哥,我现在被人给讹上了,走不了了。”
“哦?”
白楚航的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道:
“这本事不是你的强项吗?我现在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人,将你都给打败了?”
莫言听得出他这时在挖苦自己,于是便撅起了嘴,道:
“还不是那个司徒嫣,一见到我便死活拉着我做她的奴婢,那个皇上又偏袒她,所以我便身不由己的陷在这里了。”
听到司徒嫣的名字,白楚航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道:
“怪不得,既然是她留你,那你便在这里好生的呆着吧!不过,有一件事你要记住,在这皇宫里若是惹出祸端,那可就是杀头的罪,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这时有一对巡逻的侍卫朝这边走来,白楚航再次对她确认了一遍,
“我刚刚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莫言点点头,
“我都已经记下了。”
白楚航轻点了下头,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星月浩淼的夜色当中。
本来他今日是来给那个李统领送解药的,没想到在凌空却看到了莫言的身影。
自从自己的腰牌无缘无故的丢失,他便怀疑是莫言偷拿了,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本来一块腰牌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因为自己出入这皇宫也根本就用不上那玩意儿,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并不想让那个单纯的丫头趟进皇宫这趟浑水,但是她却绞尽了脑汁的想要参合进来。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司徒嫣竟然将莫言留在了她的身边,这样也好,那个无法无天的捣蛋鬼,也确实应该好好学些规矩了。
而这规矩最多的地方,除了这皇宫,自然再没有别处了?
只是那个一向懒散惯了的臭丫头,这次恐怕要受些苦了。
第二天早上,冷淳风拿着司徒嫣交给他的令牌上了雪山,因为他是假装奉旨来接白雪盈的,所以就没有硬闯迷阵,而是很有礼貌的请守卫代传自己的来意。
片刻之后,一个一身黑衣英姿飒爽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浑身就张扬着江湖的豪气,此人,正是夜黎。
她扬起目光毫不客气的将冷淳风从上到下扫视了一边,扬起下巴,问道:
“你就是南楚国的夏无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