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云雀醒过来的时候,钟艾莫还在沉睡。
他的睡姿,像个孩子一样安恬。云雀蹙眉看了一会儿,重新阖上了眼睛。
怎么办,稀里糊涂地又和这死混蛋滚了床单。她现在是悄悄溜之大吉好呢,还是假装没事,微笑着跟他说嗨,早上好!真巧,你也在这里呢?
啊,好纠结,干脆装死算了!
不知是梦是醒,钟艾莫突然翻过身,抱住了云雀。
突然的亲密,让云雀心头微微一颤,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他,却又害怕他已经醒了,连忙又闭了眼。
“小懒虫,醒醒!”
钟艾莫轻轻地握了握云雀的手,微微笑了笑。他何尝不知道她其实是在装睡;只是,她这样,是在害羞吗?
云雀心头一窘,原来她这么失败,一下子就被看穿了啊。
“啊,天已经亮了啊?”
一边笑着打哈哈,她一边灵巧地翻身下床。
钟艾莫看了看她的背影,抿唇笑了笑。
晨起的阳光,温和而轻柔,给她光滑的身体,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她身体细小的绒毛,都可以清晰辨识。
钟艾莫正眯了眼欣赏这份美丽,不提防云雀突然转过来,瞪了他一眼。
“臭流氓,不许偷看!”
钟艾莫好心情地笑了笑。
“不想继续被我看光光,就赶快穿衣服。不然,我可不保证不会对你做点什么。”
云雀忙不迭地穿好衣服,这才回身瞪住了钟艾莫。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儿子!”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向儿子报告了?”
钟艾莫忍不住又笑了,一夜酣战过后,他的心情可真是出奇的好啊。
“快走吧,我们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陪儿子吃午饭!”
“你好好意思说?”不提儿子还罢,一提儿子,云雀说不出的怨念。
“昨天你生日,都没有告诉安安知道,他要我过来找你,说是一定要陪你过生日,可你呢……”
钟艾莫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你没怎么吗?”云雀不满地皱眉。
“昨晚幸亏我来了,不然,你就和那个什么念念……”
等一等,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什么叫幸亏她来了?
云雀尴尬地停下,转过脸,不敢去看钟艾莫的表情。
但钟艾莫却用毫不掩饰的笑声,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之愉悦。
“幸亏你来了?诗诗,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怎么可能?”云雀咬紧牙关,打死不承认。
“你可真够没心没肺的,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笑?你可是安安的亲爹,让儿子这么失望,你难道就不感到内疚吗?”
“我可是安安的亲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他就算失望,也只是一时的。”钟艾莫脸上,浮现一派轻松的笑。
“我又不是干爹,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哄着他……”
“你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云雀对此鄙视不已。
“小心我给儿子找个后爸爸,气死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亲爹!”
“你敢?!”钟艾莫蹙了眉,危险的眯了眼,盯住了云雀。
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忍不住生气,平素的自制力完全不知去向,他只想紧紧的把她攥在手心里,哪也不许去!
也许这样,才能把她红杏出墙的想法扼杀在襁褓之中。
云雀不服气地撇撇嘴:“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你能夜会美娇娘,还不许我过过嘴瘾了?
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偏偏不吃他这一套!
“我管不管得了你,我们大可以走着瞧!”钟艾莫伸手抬起云雀的下巴,惩罚性的吻住了她微微泛肿的双唇。
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在嘴里泛开,云雀忍不住皱眉:“疼……”
钟艾莫恨恨地松开了她:“不疼,你又怎么记得住?”
“你还别光说我,我问你,那个什么念念,是怎么回事?”
云雀气不打一处来,她招谁惹谁了?
这事如果细算起来,也全是他的错好不好?!
钟艾莫不解地蹙眉:“什么念念?你怎么会知道她?”
他就算喝醉,也不至于会糊涂到迷迷糊糊、喊那丫头的名字吧?
“你还说!”云雀眸中微微泛起泪光,今天这事,她真是委屈大了。
“昨天我过来找你,碰见你手下的兄弟,告诉我你在房间等一个叫念念的……”
钟艾莫皱了皱眉,想了想,昨晚的事层分缕析,的确有些地方不太合理。
“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店外,停了车。
钟艾莫显然轻车熟路,直奔吧台:“把你们老板给我找来。”
“大、大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自家老大脸上层层叠叠的冷意,小四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幸而这会儿还没有什么客人,不然大BOSS这张冷脸往这一摆,再多的客人也得给他吓跑了啊!
“少废话,我给你十分钟。”
钟艾莫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腕表,回身随意找了个位置,和云雀一起坐下。
“是!”
小四似乎深知钟艾莫的脾气,一刻也不敢耽误,一溜烟的跑了。
“大哥,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阿六人未到,声先至。
“小四,你这傻孩子,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磨咖啡豆?”
钟艾莫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不置一词。
“老、老大。”
阿七一紧张,就有一点结巴,他也的确是做了亏心事,有点心虚,不敢对上钟艾莫的眼睛。
“大哥,新到的马维斯邦咖啡豆,您一定喜欢,嘿嘿!”
阿六暗暗扯了扯阿七的下摆,兄弟俩齐齐走到钟艾莫面前。
“是啊,是啊。”阿七点点头。
钟艾莫心下了然,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
“阿六、阿七,你们俩,跟在我身边,有多久了?”
“七、七年了。”阿七看钟艾莫的眼神充满了虔诚。
当年,如果不是多亏了钟艾莫的好心收留,他们兄弟俩,只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那就快说吧。”
钟艾莫的心情,愉悦了几分。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力量驱使这兄弟俩,对他做出那样的事的。
“说、说什么……”
阿七不由得更紧张了。
“大哥,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阿六心虚的笑着,搓搓手,转头喊了一声。
“您想听咱兄弟俩说什么呀?”
“少在我面前装傻。”钟艾莫淡淡地勾了勾唇,环视了这咖啡厅。
“也对,你们兄弟俩现在翅膀硬了,看来是不需要我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