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忧虑的道:“可是那天听姜小姐的语气,她对你似乎颇为轻视,若是她根本不肯跟你谈,你怎么办?”
“她对我岂止是轻视?”燕绥嘲讽一笑,“不过你不必担忧,到时我请个朋友同去,那朋友在翰林院任修撰,与姜家稍微能说上话,至少听说那朋友去,姜小姐应该不至于将我拒之门外,能有个谈话的机会。更何况我与姜小姐面谈,其实就是与姜阁老谈,多个见证也是好的。”
这种事,姜阁老不可能任凭女儿自己处置,大户人家女眷见外客,府上的女性长辈必定知情,再涉及到姜阁老亲口求旨赐下的婚事,姜阁老也必定会知道。
“这么一说,你的法子或许可行。”朱攸宁略微放下心。
她真不希望看到好好一个人被姜小姐那样的女子耽搁了。姜小姐瞧不上燕绥,将他说的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殊不知他们还看不上她呢!
回到伯府,燕管家立即叫了大夫来帮燕绥诊治。
朱攸宁担心燕绥的情况,也不肯走。
这时燕绥身上的沾的油已经冷了,脱掉棉袄后,打湿了的亵衣袖子整个一大块黏在了他的小臂和手背上。
大夫挥手命人将灯端的近一些,仔细查之后,皱着眉道:“烫伤处和布料黏在一起,硬掀开衣物肯定是不行的。”
他取来剪刀,命人将灯挑的亮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将袖子一点点剪开。
红肿起泡的伤处在燕绥白皙结实的手臂上显得格外刺眼。
朱攸宁眉头紧皱着,又不好盯着人家的手臂去看,心里知道自己欠了燕绥一次大人情,一时想着以后要如何报答,一时又猜想到底是什么人对她下杀手,指头无意识的搅在一起,眉头也纠结成疙瘩。
那老大夫许是与燕绥相熟,见一旁有个漂亮的小公子这副模样,不由得道:“您家的兄弟感情真好。”
“是啊。我表弟。小时候经常带着他玩,现在来京城了还记着我的好呢。”燕绥顺口胡诌,还冲着朱攸宁挤了下眼睛。
朱攸宁毫不吝啬的送了他一双大白眼,心情却好了一点。
“伯爷,沈大人来了。”这时燕管家在门前回话。
随即帘笼一挑,就见一个身材颀长,年约三十,眉清目秀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朱攸宁本想躲进内室,但才刚站起身,人就已经进门来了,想必是与燕绥很熟,她只好站到了燕绥身后。
燕绥笑道:“沈兄,你来了。”
沈莫走到近前看他的手臂,又打量燕绥神色,焦急的道:“听说你在集市上受伤了?伤势怎么样?”
燕绥笑道:“怎么,这事传的这么快吗?”
沈莫见燕绥情况好转,眉目也舒展了一些,“集市上有人持刀行凶,伤的还是仁义伯,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出动了,难道你还想事情会被压下?”
燕绥笑了笑,并不言语,看着大夫为他上药包扎。
沈莫这才发现一旁还站着个陌生的漂亮小孩,便问道:“这位小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