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吧,那个嘴巴很碎的小子!
若华也太不注重规矩,收了徒弟都不知道好好教一教,而且她可是圣女,收徒也未免太随意了些,随意不算,还纵容如此,自己就为她教一教徒弟,也算便宜她了。
……
遍地泥泞的雪,和黄土卷在一处,几成黑色的泥汤,好在阳光大好,小镇上到也多出几分活气,左右摆摊的商贩都出来做生意,铺子也开了门。
这座无名小镇别看小,也没什么名气,但因为处于交通要道上,往来商户众多,再者还出药材,出产茶叶,且当地官府清明,赋税不多,更无摊派,家家户户都算过得去,便是穷苦人家冬日里也有几身棉衣可穿,不会挨冻。
小开心搓着手蹲在面馆门前的石阶上,半长的褐色大氅拖地,百无聊赖地甩着一根碧玉竹杖。
这东西是方爷爷拿给他玩的,既能当拐杖,也能当武器,他剑法练得还行,按照族长爷爷的说法,那就是天资出众,连韩宇都觉得有点难的凤鸣剑法,他练了一年就入了门,堪称彼岸城年轻一辈里的第一人。
真论剑法,别看他小,孙捷比不过他,可惜和他师父一样,没有什么剑客的剑心,连把正经佩剑都无,武器找到什么随便乱用……
小开心做了个鬼脸,逗不远处吃糖葫芦的小胖孩儿,那小孩儿也不认生,软乎乎地朝他笑。
“孩子真可爱!”
让人特别想去拧一把,当年他小时候,师父就爱拧自己的脸颊,每每摸着舍不得放手,非要摸到他脸颊通红,眼睛泪汪汪,才讪讪笑着被族长爷爷抓去教训。
他有一点想师父,只是还不愿意回去,前些年他还小,总听师父和长辈们派出人手,四下救援让韩宇盯着的名门大派,每一次救援行动总有损伤,师父似乎很难过,老说什么天命难违的话,却似乎总心有顾忌,每每看到韩宇的消息,就多几分关注。
小开心以前听族长爷爷和长老们说过,韩宇和师父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小师父就喜欢韩宇,一直跟前跟后地跟着他。
后来二人定亲,就更加亲密,韩宇对师父来说,是比族长爷爷他们还要重要的存在,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存在。
那年灾难发生,韩宇背叛了彼岸城,背叛了师父,婚约自然是不成,师父一肩担负起彼岸城的生死存亡,每日都为了活过下一日而努力,从此不再提起韩宇这个人,但是……那么深刻地爱过之后,骤然失去,师父是不是也会有些伤心难过,有些不甘心?
“韩宇当然配不上师父,岳晓秋能接手,那是阿弥陀佛了,不过,对付韩宇的事,还是我这个当弟子的为师父效劳比较好,省得师父也为难!”
方若华要是知道这小子脑子里转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拍着他的小脑袋告诉他——早点睡吧,你想太多!
“啊!”
一声惊呼,打断小开心的思绪,他刚一抬头就见一辆失控的马车,一匹惊马,朝着路边玩耍的小胖孩儿冲过去,想也不想,小开心飞身而起,抱住孩子,一个翻滚滚到一旁,把孩子好好放在一边,才一把拉住缰绳,顺顺利利地制服了惊马。
车夫早落在后头,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滚过来,连声道歉加道谢。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马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闹起来,一时没控住,真是谢谢小哥了,要不是有您出手,真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