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咚’一声,谢韶直接华丽丽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竹情见状,赶忙跑过去扶他,被他拉住了胳膊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没看错人?是春山公子李臻?”
竹情把他扶起来,连连点头:“是,奴婢就是怕人传错了话,就自己跑去了前院看,就是他没错,他正立在前院,求见老侯爷和二老爷呢。”
谢韶和谢嫮对视一眼,谢嫮一个挑眉,谢韶立刻会意,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番后,就负手走出了巽芳居,替谢嫮去前院看个究竟。
他走之后,谢嫮对竹情又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有人跟随吗?老侯爷见他了?”
竹情这时已经不喘气了,对谢嫮的问题对答如流:
“李公子据说已经来了快大半个时辰了,老侯爷刚从外面回来,还没见他呢,二老爷也不在府里,好像没有其他人跟随,就李公子一个。”
谢嫮眯眼:“一个人来提亲?”
竹情想了想:“呃,好像……是。”
如此,谢嫮就更加奇怪了。李臻这亲提的实在有些莫名其妙,没有三书六聘,他就这么一个人上门提亲,提的什么亲?谢嫮突然想起来,也许这个亲事是李臻自己要来的,静安侯府的长辈不同意,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上一世的李臻似乎就是这么任性,不顾静安侯府的反对,硬是要娶谢衡,甚至绝食抗议,最后静安侯府没法子,只好退一步,以谢衡是庶出的为理由,坚持只能让李臻纳她做妾。
可这一世,固定好了的套路怎么就改的这么面目全非了呢?她要跟李臻好了,今后还有谢衡什么事儿啊?难不成又要她做主母,谢衡做妾?然后,婚后谢衡和李臻看对眼,她再夹在中间?有病嘛不是!对于这件事,谢嫮可是敬谢不敏的,别说她今世对李臻没感觉,没兴趣了,根本就不想嫁给李臻,就算是退一万步讲,她今生对李臻还有兴趣,那她也不愿意再和谢衡共事一夫了,恶不恶心。
就在谢嫮一个人在房间里踱步乱想的时候,谢韶打探了情况也就回来了,谢嫮迎了上去,问道:
“这么快就回来了?老侯爷怎么说的?”
谢韶虽然没有竹情刚才那么喘气,不过也好不了多少,断断续续的说道:
“老侯爷……让李臻回去了。那小子也忒不靠谱了,亏他还是探花郎,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他一条杆子似的独自前来,谁也不带,就说要提亲,这提的哪门子亲,老侯爷连见都没见他,说他这样不合规矩,就让他回去了。”竹情给谢韶递了杯水,谢韶喝了两口后,才又接着说道:“那小子也是轴,被老侯爷打发了还撂下话,说一个月之后,待准备好一切还要再登门。”
谢嫮听完这些没有说话,都是谢韶兀自猜测起来:
“我觉得这事儿不靠谱,看李臻那样儿就能猜到,静安侯府肯定不知道这事儿,或者根本就不同意,是他一厢情愿来的,总听人说李臻是个音痴,对音律的爱好胜过一切,估摸着就是你昨天那一口箫把他给吹服了,让他这么冲动就上门提亲来了。”
谢嫮踱步走到了书案后头,说道:“吹什么服?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会弹琴吹箫就能过的幸福吗?”
听谢嫮这么说,谢韶也觉得新鲜,坐下来问道:“你之前不是特别喜欢李臻吗?他来提亲,你不高兴?”
谢嫮白了他一眼,漂亮的玻璃珠子一瞪,谢韶都为之眼前一亮,只听她说道:
“高兴什么呀!谁说我喜欢他了?”
谢韶狐疑的看着她,又问:“那你喜欢谁?别跟我提沈大啊,那是高岭之花,就算他生理有缺陷,也轮不到咱们,加一品的国公府,京城能找出几家来?咱们府上级别最高的老侯爷,也不过是个二品袭侯,放眼整个京城,咱们这种门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攀那国公府的门啊。再说了,就是侥幸攀上了,就沈大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以后少不得要吃苦头的。这么看来,倒还是李臻好些,门第不算最好,也比咱们高出两级,又是书香门第,李侯爷是一代鸿儒,家风自是错不了的,就算以后李臻纳个妾什么的,只要你是主母,还怕他翻出天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