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郡主挺直腰,此时哪还有病弱之态,脸颊扯出一抹绯红,眸子深邃如寒冰,“焱宇那套从书上看来的酷刑只是看着吓人,都用上了人怕是早死了,我那套法子才是炮制陆家人的良法,罪没少受,他们却活得好好的。”
侍奉昭华郡主的奴婢打了个哆嗦,每次陪着郡主去折磨陆家人,晚上都要做噩梦的,可郡主却乐此不疲,甚至拿上好的药材吊着陆老太太的命。
“他说他是阎王,我也不能辜负阎王之母的名号。”昭华郡主还没出够气,怎能让她死了?“这事瞒着阿九……以阿九的性情,她会假装不知道。因为她劝不住我,也恨着陆家人,这才是聪明人,无法面对的事全当不存在。”
完完全全的抛在脑后,阿九难道不知道昭华郡主会折磨路家人报仇?她管不了,也不能管,只能遗忘。
“朝廷上不是商议用陆家人换回太上皇?”
“你们不了解陆江,这人看似孝顺,其实最是自私。就是我把陆家人都宰了,他也不敢动太上皇一根汗毛,况且太上皇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好。”昭华郡主冷笑:“我听阿九的劝,只对付了陆老太太,另外那些人不是没大动?”
没打动不意味着他们不惨,在陆老太太面前折磨她的儿子,足以让老太婆痛苦万分。
“她还没有我一半痛苦,她胆敢换走我的儿子,就别抱怨我如今心狠手辣。”
昭华郡主握紧拳头,恨意滔天,既然死后注定要下地狱,生前就要把仇都报了。
“奴婢听方才随着齐王殿下来得人说,陆江逆贼把营救陆家人的事交给了陆凌风。”
“陆凌风?!”昭华郡主沙哑得重复这个名字,如珠如宝似的养了二十多年,若说没一丝感情那也不叫人了,“放出消息去,就说我对陆凌风还是由一分念想的。”
“这风声传进齐王殿下耳中,指不定又生出是非来。”
“按我说得做。”
“遵命。”
不亲手把陆江千刀万剐,昭华死了都闭不上眼睛,认儿子很重要,报仇一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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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侯府门匾已换成了齐王府,本该按照亲王王府规格扩建重修府邸以彰显齐王煊赫,内务府修缮的折子递了上去,却被昭武帝打了回来,看着昭武帝的批示,内务府上下默默无语,‘直接修缮扩建东宫,左右天养早晚要搬去东宫。’
不用修缮虞侯府,赏赐却是不缺。摆设铺陈,字画古玩,稀奇贡品堆积如山,据说这些大多是太上皇的私藏真品。
昭武帝登基,这笔太上皇积累了几十年的私藏自然落入昭武帝手中。
太上皇以草寇起家,又曾转战天下,定鼎中原后,每年的各色贡品不老少,再加上被夺爵勋贵们的贡献,昭武帝看了太上皇的私藏后,只有一个感觉,老头子就是个守财奴。
昭武帝很大方把最好最贵重的留给齐王赢天养,挑些顺眼的朝臣赏赐了一批珍藏。
得了赏赐的朝臣叩谢君恩,对昭武帝越发忠心,毕竟昭武帝比太上皇显得好伺候一些,昭武帝管得不似太上皇时那么严格。
没有得到赏赐的朝臣加紧揣摩讨好昭武帝,争取早日成为简在帝心的一员。
昭武帝对前朝旧臣尚且优待,对跟着自己戍边十几年的将领自然是大肆封赏,拟定得封国公的人数就有十几个,封侯封伯无数。
这份诏书送到内阁后,连一向沉稳的姜首辅都不觉得有点头皮发麻,功臣是该赏,有本事的武将也该提拔,文武制衡才是安国之道,倘若武将勋贵气焰太盛,对文官并非好事。
而且很容易让帝国走上重武轻文的道路,穷兵黩武可不是百姓帝国之福。
“姜首辅得好好劝说陛下才行。”
面对朝臣的建议,姜首辅默然一瞬,“我劝说怕是陛下听不进,折子先放一放,明儿我同齐王商量商量,只有齐王的话,陛下才会听。”
“这些人多是齐王殿下的属下,殿下未必肯向皇上进言。”
“那可未必,齐王殿下善谋沉稳,陛下一直对他寄予厚望,此番陛下耐着性子没把封赏的旨意明发天下,而是转到内阁来,未必不是给齐王殿下主政的机会。”
毕竟昭武帝登基有两月有余,齐王整日得在王府陪伴齐王妃,诸事不理,把转过去的折子原封不动的奉还给昭武帝,逼得紧,齐王直接带着王妃去京郊庄子上‘养病’。
不是怀王妃莫昕岚拼死拼活得要见齐王妃,他们这对悠闲忙于延续血脉的夫妻还不肯回京呢。
姜首辅嘴角勾起,这两个月看父子两人斗法看得很过瘾,皇上想把朝政委托给齐王,自己偷懒,齐王却以延续血脉陪伴阿九为由百般推脱,被政务闹得头疼的昭武帝祭出了杀手锏——你不管,朕就可着性子乱来,左右最后收拾乱摊子还是你齐王。
做皇帝得想放权,做太子得却不肯接手,这对父子也算是千古难遇。
齐王亲自扶着阿九下了马车,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不让她脚上落地,阿九闷闷的控诉:“我没那么娇弱。”
“留着点力气,咱们晚上床榻上再探讨娇弱的事儿。”
哪一次不是她哭着求饶?
阿九脸一红,这一个多月他们两个在庄子上不分黑白的胡闹,又是甜蜜,又是羞涩,“还不都是你闹得?”
赢天养得意的大笑,“阿九,你怎么这么有趣。”
“明天,我同你一起去见莫昕岚,仔细听听她是如何逆天改命的。”赢天养紧了紧手臂,眸色一闪,“我好奇得紧。”
ps严打新标准只能牵手,暗示都不行,呵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