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娘,以后我为你画眉,你为我更衣可好。”
听着好像很公平……可她的眉不画而黛。
再这般胡搅蛮缠下去,是真要迟了。
温荣替李晟换上朱紫色金线四爪蟒纹行服,踮脚系上领扣,又自案几上取来十三銙金玉带。
十三銙金玉带施施然提至李晟眼前。
李晟嘴角含笑,无动于衷,低头瞧着温荣,双眸如映了月光的一弯碧湖,“荣娘,行事需有始有终,怎能半途而弃。”
允许某人厚脸皮,就不允许她半途而废。
温荣拿起玉带环上李晟的腰时,忽的一吻落在额头。
一句道谢也没有,但自己娴熟地穿上了朝靴。
李晟牵着温荣走出青庐。
候在青庐外的六名侍婢果真如碧荷所言颇有姿色,娇滴滴地向李晟与她行了礼,有两人甚至敢翘起眼角。悄悄打量她。
温荣抿嘴浅笑,不知王淑妃的人。在纪王府能闹出多大动静。
昨日遮了蔽膝,只能见脚下寸土。此刻才知晓听枫轩的模样。
院子两边是东西厢房,正房与各处厢房用环形游廊相连,回廊又环抱了一处花木扶疏、十分精致的花园,他们全礼的青庐就搭在小花园里。
李晟带温荣沿青石甬道走出花园,院子的前后还有两处庭院了,南面庭院颇为宽广,西北角上是一座古朴大气的斗拱白玉石。
挂于石亭的紫檀牌匾金刻了“听枫”二字。
北面庭院里是灵璧石建的曲水流觞,带了石阶的清澈小池塘里假山耸立,那假山虽小。却曲径逶迤。
温荣看了看石亭。听枫轩?
素来枫林多寂寥,常带了浓浓离愁。枫醉未到清醒时,情落人间恨无缘。
温荣笑着问道,“‘听枫轩’可是五郎起的名。”
李晟眼神微微闪动,摇头道,“建府邸时,我未在京里,故皆托由工部、礼部,只母妃与三哥偶尔差了内侍相看。”
照此说来院子与石亭皆不该被命名的。毕竟工部、礼部是负责修建和置办,并不能妄猜五皇子的喜好,难不成是淑妃殿下或李奕起的名。
“枫叶一曰愁绪,二曰相思。楚客伤离言杨柳,孤舟残月对枫林。”温荣噘嘴说道,话语中带了风雨。令听者眼眸似要潮湿。
“不许胡说”,声音宠溺。温荣的大袖衫下是二人十指相扣的双手。李晟微叹了一声,“小时候我和三哥一起在弘文馆听学。某日蔡允恭大学士教我们作词赋,我一时兴起,照散体上林赋作了半首《听枫赋》,当时就三哥知晓了,约莫是因为此事,故三哥为庭院起了听枫轩的名字。”
李晟转头看温荣,平静舒朗的眼底涌过一丝暗涌和情愫,“荣娘可有好主意。”
是在询问她。
知晓是李奕起的,她是必然要换掉的,可一时半会也没有好的想法,遂笑道,“得空了五郎与妾身合计一个名了。”
很快有嬷嬷过来催促他二人用早膳。
温荣见食案上摆的俱是她平日喜欢和常用的,问了才知是甘妈妈吩咐过厨房。
温荣微微皱眉,这般倒显得她娇纵,可甘妈妈是祖母亲自挑的,行事极为稳妥,熟知内宅,照理不该犯了拙劣的错误。
周围都是纪王府一早安排好的侍婢,温荣只能等晚上了再寻机会问甘妈妈。
温荣心里忍不住一阵腹诽,前两日她还无忧无虑偎在祖母怀里说话了,今日就已成了纪王府的主母,照理纪王府内宅该十分简单的,偏偏王淑妃与五郎似敌似友,不得不防。
温荣偏头笑道,“妾身还不知晓五郎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的,往后荣娘吩咐什么,我就吃什么。可蜜糖松子酥要荣娘亲手做。”李晟说的很是认真。
温荣愣了愣,那蜜糖松子酥是她常做了让轩郎带去国子监的。温荣这才想起,五郎离开盛京的一年里,轩郎似乎没再向她讨要过。
怪道他教轩郎武功骑射那般勤快了,原是得了束脩。
纪王府的下人见五皇子对五王妃几是言听计从,心下各有思量。纪王府内院的管家卢妈妈是王淑妃安排的,现在温荣自娘家带来的妈妈、侍婢、仆僮,皆未领到差事。
内宅之事虽烦心,可此刻温荣却更担心宫中家宴。
二人用过早膳,即吩咐车马往皇宫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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