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房的侍婢离开,董氏才沉下脸,转头看着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模样的温菡,冷声说道,“你现在就去西苑找荣娘,不论她们做甚,一概顺了她们意思便是,若是再与我惹事,马毬赛就不用去了,好好在房里闭门思过吧。”
“可明明是她们的错,为何要我顺着和忍着。”温菡不理解董氏的苦心,依旧不依不饶。
董氏闭眼深吸了口气,不耐地说道,“今日若不是我拦住了大房的人,你撒泼骄横的恶名怕是要传遍全盛京了,我看到时候还有哪个贵家正经嫡出郎君愿意娶你,你若是还不明白该如何做,我这当阿娘的也帮不了你。”
……
西苑里温荣与婵娘正在对弈,由于棋技悬殊较大,故温荣在对弈时并不一味地博出输赢,而是边下边教,在自己要布陷阱以及婵娘下子未考虑周全时,皆做了提醒与指导,婵娘知晓温荣是真心教授,感激之余心里更认定了温荣做手帕交。
婵娘是如愿了,瑶娘却闲的很是无趣,拉了温蔓一道玩双陆,可温蔓时不时地朝院廊望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瑶将双陆板子一丢,丢下温蔓又去看温荣下棋,看了一会倒也品出几分味道,想来若是能学上几招,说不得以后可与他一道弈棋的,林瑶脸上飘起红晕,好在无人注意到她。
突然外间婢子通传二房菡娘来了,温荣诧异地抬起头,昨日里菡娘明明是说了不过来的,如何变了挂?
温荣歉意地冲三人笑了笑,正要起身接迎,温菡却已满脸不耐地走了进来,一句话不说,只乜眼扫瞧着四人,闪过温荣时更是带了丝丝恨意。
说来温菡与婵娘、瑶娘亦算相识,只是没有交情,温荣本要招呼温菡一块玩,温菡却摆着脸自顾地找了处圈椅坐下,懒懒地说道,“你们玩便是,我只是过来看看。”
温荣等人面面相觑,屋里平白地坐了一人,即不一处玩又不说话的,想想便令人觉得不自在。
四人一直被温菡用异样地眼神打量着,用过午膳不多时,不过未时中刻,瑶娘与婵娘便兴趣索然了,而温蔓因心中不安,率先起身告辞,温菡思量着大房不会再使人过来了,遂也起身离开。
温荣实实地松了一口气,对婵娘与瑶娘很是内疚。
“荣娘,却又不是你的错,只是那温菡娘好生奇怪,不一处玩,为何要过来了?”婵娘握着温荣的手,知意地安慰道。
林瑶更是不屑温菡的做派,“见了左仆射赵家娘子就巴巴儿地凑上去,我们倒像欠了她似的。”
温荣只能苦笑,好歹是旁人都走了,三人还能放开了说些贴心话。
瑶娘心心念念着温荣赠墨宝一事,缠着温荣将得意的墨宝都取了出来,两位娘子看得眼花缭乱,一幅幅都爱不释手。
瑶娘看了半响,还是挑了一进屋时便迷上了的百花展翠瑶池春,而婵娘则选了一幅水墨画,一簇簇牡丹黑楼争辉,浓淡相宜的水墨,毫不掩饰地绽放了重台黑花魁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