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棋盘的主儿来了,可是得把这珍贵的玉石棋子藏好。”
爷儿两见温荣气色和精神都好了许多,才放下心来,温景轩更笑逗了温荣一句。
温荣棋艺在同龄人中算是拔尖的,遇上真正高手也能对上几步,可同阿爷和轩郎比,还是逊了一筹,照她之前儿时的性子,赢了才可,输了推棋掀棋盘这些耍赖的事儿没少做。
“尽嘲笑我。”温荣嘟着嘴,向温世珩见了礼,转头也不搭理轩郎,好似真生气了一般,温荣仔细看了看轩郎说的珍贵玉石棋子,每一枚都用阳纹密密刻了字,技艺极其精湛。
温荣一时来了兴趣,从青蔓乱枝纹三彩瓷瓮中,执了黑白子各一枚细看,白子是用昆仑白玉磨制,周身莹润剔透无一瑕疵,黑子则为半透墨青云子,很是好看,光论棋子材质就知是极其贵重的,棋面上的字如斗巧用的针眼大小,仔细看可辨认出刻的是《五经正义》中的大学篇。
“这是阿爷离开杭州郡,姚刺史赠的饯别礼,阿爷作宝的藏品,今儿还是第一次见。”轩郎温声说道。
温荣对这副围棋并无印象,看来入盛京后,阿爷便将棋子收起,未再拿出来了。
“哈哈,这副棋子出自前朝匠工司马良之手,他的篆刻技艺至今无人能企及,是真真的罕物,几为孤品了。”温世珩望着这副棋子,眼里是满满得意。
温荣听到几为孤品四字时,脑中有根弦被拨动了下,在上一世记忆中,圣人同自己聊天时有提到过一副棋子,“荣娘,某闻南贤王得了一套稀世棋品,棋面细字如麻,为前朝孤品,荣娘棋艺甚佳,那日某令南贤王将棋送入宫中,与荣娘把玩一番。”
后圣人因朝务繁重,便将这事忘了,而温荣也未在意,会是同一副棋子么,温荣印象中阿爷同南贤王往来并不多,既然关系一般,阿爷又怎会将如此珍爱的棋子转赠与南贤王。
温荣笑了笑,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摇了摇头将黑子放回棋瓮,而白子落在棋盘一处,轩郎执的白子,到这轮白子已被困成死局,温荣这一招,将白子盘活了。姚刺史赠送如此贵重的礼温荣是能明白的,毕竟阿爷此次回盛京是去做京官,而家中还是堂堂黎国公府……
若只是十二岁,温荣棋艺自然不如轩郎,可毕竟多活了十年,尤其是入宫的那段日子,因为圣人好棋,她没少琢磨棋路棋法,也亏得温荣天生玲珑心,不但棋艺大进,甚至破了旧时的一道珍珑棋局。
“好棋!”
“好棋!”
温世珩和温景轩同时赞道,向温荣投以赞誉的目光。
“荣娘可是好些了。”见温荣脸色还有些青白,温世珩关切地问道。
“荣娘已无事,看来是习惯了水上日子,这几日让阿爷和阿娘挂心了,”温荣一边说一边瞅了眼,因被自己忽略而拉着脸的轩郎,“还有谢谢轩郎送给荣娘的小玩意,那九连环荣娘还没解开呢,轩郎得空了教教荣娘。”
“哈哈,我们荣娘什么时候也肯服软了。”温世珩大笑着轻拍温荣肩膀,他对这女儿是十万分的满意,只可惜了是女儿身。
阳光投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明晃醉人,温荣望着关心自己的如清风般和煦的家人,心里暖暖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